致此自僻遠(yuǎn)①，又非珠玉裝②。如何有奇怪③，每夜吐光芒④?；獗仳v上⑤，龍身寧久藏⑥。風(fēng)塵苦未息⑦，持汝奉明王⑧。

（蕃劍，不忘用世也。上二敘劍，三四作問辭，五六作答語。末言神奇之物，可以救時，乃開拓一意。龍虎騰躍，所以光怪莫掩?！绢欁ⅰ縿删竵y，惜時無知者，豐城獄底，秦州旅次，同一感慨。）

①《秦國策》：夫秦國僻遠(yuǎn)。②《西京雜記》：高帝斬白蛇劍，劍上有七采珠、九華玉。魏文帝書：“仆有劍一枚，明珠標(biāo)首，藍(lán)玉飾靶?！辈苤病镀邌ⅰ罚骸安焦庵畡?，華藻繁褥，綴以驪龍之珠，錯以荊山之玉?！雹邸稘h書》：公孫玃曰：“非有奇怪，以難待也?！薄遏旍`光殿賦》：“雜物奇怪?！雹軓堈娫姡骸皩W(xué)劍動星芒?！薄稘h書音義》：“星光曰芒?！眲⑿x《上東宮啟》：“劍匿光芒。壁碎符采?！雹荨秴窃酱呵铩罚宏H閭死，葬以扁諸之劍，金精上揚，為白虎據(jù)其上，號曰虎丘。⑥雷次宗《豫章記》：吳未亡，恒有紫氣見牛斗間。張華問雷孔章，孔章言寶物之精，在豫章豐城。遂以孔章為豐城令。至縣，掘獄得二劍，其夕牛斗氣不復(fù)見?？渍履肆羝湟唬欢M(jìn)之。后，華遇害，此劍飛入襄城水中。孔章臨亡，戒其子恒以劍自隨。后，其子為建安從事，經(jīng)淺瀨，劍忽于腰間躍出，見二龍相隨逝焉?！妒斑z記》：顓頂有騰空劍，在匣中常如龍虎吟。又殷蕓《小說》載《世說》云：王子喬墓，在京茂陵園，亂時有人盜發(fā)之，惟有一劍懸在空中。欲取之，劍便作龍鳴虎吼，俄而飛上天。⑦《東觀漢記》：祭彤為遼東太守，野無風(fēng)塵。⑧《記》：“明王不作，天下孰能宗予。”駱賓王詩：“持此報明君。”王嗣奭曰：此詩似為以貌取人者發(fā)，故言不煩裝飾，而有奇自見。即戡亂濟(jì)時，亦非若人不可。以結(jié)語深致意焉。律詩起句，五字皆仄聲，此及下章，乃間用古句耳。

-----------仇兆鰲 《杜詩詳注》-----------